第13章 “你給我安分點！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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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尋尋提裴硯之，倒也不是無緣無故。
段紅梅手術後需要長期服用排異藥物，這是一筆不小的費用，還有她的心臟問題和陳福紳的義肢、以及後續各種養護，反正那兩百萬估計根本不夠。
簡尋尋還想在北城給他們買套房，所以她之後肯定還要去讀書和工作，不可能一直待在醫院。
雖然現在醫院保安防得嚴，但難免有疏漏，而且身體好一點後，夫妻倆也不可能一直待在病房。報出裴硯之的名字，是希望簡家有所顧忌。
現在的簡家，還遠遠不是裴氏的對手。
書中裴硯之這個大反派，是在簡覓覓畢業後才正式出場的。
那時候簡家和男主背後的顧家事業規模都已經發展壯大了好幾倍，卻依然不能與裴硯之抗衡。
書中說，假如裴硯之沒有愛上簡覓覓，肯定還能一直風光下去。
可他愛上了簡覓覓，想要強取豪奪。男主護妻心切，聯合了一些膽子大覬覦裴氏這塊大肥肉的勢力，才將裴硯之扳倒。
雖然之後裴硯之會愛上簡覓覓，但那是四年之後的事了。
簡尋尋記得很清楚，在她死之前，裴硯之都沒出場過。
別說四年，裴硯之能幫她擋個一年半載，就足夠了。
簡尋尋相信自己很快能夠改善現狀。
她想的沒錯，裴硯之這個名字一出來，簡覓覓和於靜薇都呆住了，甚至忘了阻攔她。
從簡家出來，簡尋尋才想起自己忘了留出租車司機的電話。
冬天黑得早，這一片特別難打車，附近又沒公交站。
簡尋尋猶豫一陣，給喬勁打了個電話：“有空嗎？請你吃飯。”
沒過多久，身邊就停下一輛熒光綠跑車。
喬勁戴著墨鏡，從車窗探出頭來，朝簡尋尋吹了聲口哨：“美女，上車。”
簡尋尋：“……”
她上車剛系好安全帶，喬勁就一腳油門飈了出去，得意道：“這是新到的限量款，國內不超過五臺……小爺帶你兜兜風。”
“就這騷包的顏色……”簡尋尋忍不住吐槽，“估計全球也不會超過五臺，小夥子審美挺特別。”
喬勁笑道：“你們這種乖乖女不懂……不對，你現在也不乖了。”
簡尋尋：“……”
“你這樣比以前漂亮多了。”喬勁輕咳一聲，盯著前方，“話說你為什麽突然想開了？”
簡尋尋笑道：“你都說是突然想開了，哪有那麽多為什麽？”
“行，不問了。”喬勁轉了個彎，“小爺帶你去嗨。”
簡尋尋：“……”
雖然上輩子22歲就死了，但好歹活了兩輩子，再面對同齡人，還是不免會覺得自己心態已經老了。
“嗨不動了。”簡尋尋搖搖頭，“找個餐廳，我請你吃飯。”
“就是吃飯。”喬勁說。
可是等他將車停下來，卻是在一家酒吧門口。
“你來酒吧吃飯？”簡尋尋無語。
“哪個年輕人晚上還正經吃飯？”喬勁將鑰匙丟給門童，“不做乖乖女，第一步從進酒吧開始。”
簡尋尋嘆了口氣：“……”
他還以為自己在這裏搞叛逆呢？
算了，確實欠了人情，管他是酒還是飯，反正請一頓完事。
“勁哥！”簡尋尋念頭剛轉完，就看到兩個差不多年齡的男生勾肩搭背迎上來，“喲，你又勾搭美女了？”
“什麽叫‘又’？會不會說話！”喬勁擡腳就踹人，那兩人急忙跑進酒吧。
簡尋尋認識這倆男生，她的高中同學，一個叫袁殷，一個叫吉果，喬勁兩個小跟班，並稱“二傻”。
“他倆我可不請。”簡尋尋捂緊自己的錢包。
“美女你不能這樣啊。”吉果還沒認出簡尋尋，賤兮兮地說，“雖說勁哥比較帥一點，但……”
“我請你你敢喝嗎？”簡尋尋瞥他一眼。
喬勁找了個卡座坐下來：“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她是誰？”
吉果認真一看，差點跪了：“簡尋尋？這真的是你？你怎麽變成這樣了？”
“我這樣怎麽了？”簡尋尋冷笑一聲，“你沒頭套可以揪了？”
她剛轉學來北城的時候，於靜薇嫌她短發不好看，給她買了假發。她那時候初來這燈紅酒綠的大城市，簡直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，內心惶恐不安，雖然對這個行為不能理解，卻還是戴了。結果沒兩天就被班上的男生給當眾揪下來，“二傻”組合當時也在旁邊起哄。
“不，不是我揪的。”高中畢業半年沒見，吉果感覺簡尋尋像變了個人，氣場大開，莫名有點害怕，“我只是，圍觀……”
“有這樣道歉的嗎？”喬勁瞪他一眼，“能不能有點誠意？”
“哦哦，明白。”剛好服務生送了酒過來，吉果端起一杯“咕咚咕咚”灌了下去，“對不起，我錯了。”
簡尋尋想攔沒來得及，一時哭笑不得：“用不著，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。”
其實她小時候沒少被村子裏的熊孩子欺負，但她一般當場就還回去了，打不過態度也要足夠兇，熊孩子全都欺軟怕硬，她反而成了孩子王。
所以相對那些欺負她的人，她更討厭壓抑她天性、被欺負了不準還擊還讓她從自己身上找問題的簡家人。
“尋尋，其實那事還真不是個意外。”袁殷大概是看喬勁對簡尋尋態度不一般，想討好她，兩年後才說出內情，“揪你頭套那個曹俊安，當時在追夏川香，夏川香是你姐……是簡覓覓閨蜜，你知道吧？曹俊安說，是夏川香告訴他，你頭發是假的。你想啊，夏川香怎麽知道？勁哥當時就分析，肯定是簡覓覓說的……哎喲。”
袁殷被喬勁打了一巴掌，不明所以，也不敢再說了。
簡尋尋點點頭：“我知道了，謝謝你。”
上輩子她確實沒懷疑過簡覓覓，重生一回，哪裏還能不明白？
不過跟她現在面對的危機比起來，這些事情真不值一提。
“你不喝酒？”喬勁看看簡尋尋面前的白水，“哪有來酒吧喝水的？我給你點一杯度數低的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簡尋尋攔住他，左右看看，轉移話題，“我記得你們以前好像不喜歡來這家酒吧？”
這家酒吧叫“紅燈”，名字聽著有點危險，生意卻很火爆。因為它旁邊是一家高檔會所，很多有錢人在那裏談生意。
所以來這家酒吧的人員混雜，多是社會人士，帶著目的來的。
因此這些還在上學的富二代一般不會過來，不好玩，也怕被家長逮到。
大學城附近有很多酒吧，喬勁他們上高中的時候就喜歡去大學城的酒吧。沒想到現在上了大學，反倒跑到這麽遠的紅燈來。
簡尋尋這個問題不知道怎麽就讓喬勁很高興，他點了支煙，看向袁殷：“問你呢，為什麽來？”
袁殷喝酒都沒臉紅，這會兒突然面紅耳赤，抓抓腦袋，一副難為情的模樣。
“瞅你這傻樣！”吉果嫌棄地看他一眼，獻寶似地湊到簡尋尋面前解釋，“因為他最近喜歡上一個女孩子，就在這裏工作。老實說，這家酒吧的酒水賣得老踏馬貴了，老子……你看，就那個，看見了嗎？紮馬尾那個！”
簡尋尋循著他的手指看過去，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，穿著短裙制服，正在送酒，一雙大長腿晃眼得很。
她背對著這邊，看不清臉，但看背影就知道至少是個氣質極好的女孩，難怪讓袁殷這麽著迷。
簡尋尋看袁殷看得目不轉睛，忽然想到一件事：“在這裏上班掙錢嗎？”
她上輩子有過一些打工經歷，但都不是很掙錢，畢竟那時候並不缺錢，做兼職是想為之後工作積累經驗，酬勞並不是她會優先考慮的因素。
“你很缺錢？”喬勁轉過頭來，皺眉道，“你需要工作我給你介紹，別來這種地方。”
簡尋尋倒也沒想過要來酒吧打工，就是了解一下。畢竟她現在處境也不是很樂觀，萬一哪天真有需要，也不是沒可能。
“我就隨口問問。”簡尋尋不想再欠喬勁人情，沒接他的茬。
“酒吧這種地方確實不適合你們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。”袁殷並不知道簡尋尋已經跟簡家鬧翻了，“在酒吧上班底薪很低的，主要靠酒水提成。酒水推銷得多，提成就很高，但推銷酒水也沒那麽容易。有些清吧環境不錯，客人也比較有素質，相對還好些。像‘紅燈’這種人魚混雜的，遇到流氓的概率也要大很多……”
簡尋尋楞了下才意識到他用錯了成語，剛要說話，就聽到一聲驚呼。
轉頭一看，發現竟是袁殷喜歡那姑娘。
她送完酒回去的時候，不知道怎麽和途中一桌客人起了沖突，身上被潑了酒。一個禿頭中年男人拿了張紙，看著像是在幫忙擦酒漬，其實臟手一直往姑娘身上敏感部位觸碰，光明正大占便宜。他同桌還有幾個人有意無意堵住路，姑娘想走都走不掉。其他人桌的客人伸長脖子看著，不僅沒人解圍，還不斷起哄。
“我草！”袁殷忍無可忍，杯子一摔，沖了過去。
喬勁拉了一下沒拉住，和吉果一起跟過去。
他們三個從小就打架鬥毆，經驗頗豐。尤其是喬勁，一看就受過專業訓練，身手利落，技巧滿分。那一桌中年油膩老男人雖然人數多，卻也不是他們的對手，很快被撂倒好幾個。
簡尋尋剛想叫他們見好就收，腦子裏就【叮】了一聲。
【恭喜宿主，眼淚收集成功，生命值+0.001】
簡尋尋：【……】
她仔細一看，是一個啤酒肚被喬勁迎面打了一拳，痛出生理性的眼淚。沒想到還能這樣撿漏，只是：【你還能再吝嗇一點嗎？不到一個小時也好意思播報？】
系統：【宿主你什麽都沒做，撿漏還嫌少？】
簡尋尋：【……】
也對，撿漏就別挑三揀四了。
就在這時候，一個人影朝她這邊撲了過來，簡尋尋一個閃身避開。
原來是被喬勁扔過來的，正是剛才動手動腳那禿頭，他趴在地上，掙紮著想爬起來，一只手就撐在簡尋尋腳邊。
想起剛才系統說她什麽都沒做的話，簡尋尋假裝沒站穩，退了一步，剛好踩在那只手上。
“啊……”
【叮】
【恭喜宿主，眼淚收集成功，生命值+0.01】
簡尋尋：“……”
好歹漲了十倍，也不錯。
她左右張望一番，想找找還有沒有撿漏的機會，卻看到又有四五個男人朝戰場走了過去。
後來這撥明顯是練家子，袁殷首當其沖，腹部中了一擊，直接彎腰站不穩，幸好喬勁就在他旁邊，及時扶了一手。
“快走！”簡尋尋趕緊扔了幾個酒杯過去稍微擋了擋。
好在喬勁也不是什麽固執的人，招呼一聲，架著袁殷往外沖。
那群人自然不肯罷休，追了出來。
旁邊大樓裏剛好出來一群人，簡尋尋直接帶頭沖進人群裏。
人一多，大家都被沖散了。
簡尋尋轉頭想看看那些人追上來沒，眼角餘光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往酒吧方向走，急忙一把拽住他的手腕：“找死嗎？還不快跑！”
混亂中，那人還掙了下，簡尋尋抓得更緊，氣道：“你給我安分點！”
那人就不再動了，任由她拉著跑。
簡尋尋跑過好幾個街口，實在累得不行了，看後面沒有追兵才停下來，一邊彎腰喘氣一邊教訓身邊的人：“你怎麽回事！真以為自己很能打嗎？”
一個稱得上熟悉的低沈嗓音從頭頂傳來：“倒也沒有。”
簡尋尋：！！！
她猛地擡頭，這才發現自己抓著的竟然是裴硯之！這人斯斯文文地戴著副銀框眼鏡，臉不紅氣不喘，正居高臨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。
而顏臻拎著件大衣跟在他們身後幾步遠，一臉糾結，似乎不知道該不該上前。
簡尋尋腿一軟，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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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尋尋還想在北城給他們買套房，所以她之後肯定還要去讀書和工作，不可能一直待在醫院。
雖然現在醫院保安防得嚴，但難免有疏漏，而且身體好一點後，夫妻倆也不可能一直待在病房。報出裴硯之的名字，是希望簡家有所顧忌。
現在的簡家，還遠遠不是裴氏的對手。
書中裴硯之這個大反派，是在簡覓覓畢業後才正式出場的。
那時候簡家和男主背後的顧家事業規模都已經發展壯大了好幾倍，卻依然不能與裴硯之抗衡。
書中說，假如裴硯之沒有愛上簡覓覓，肯定還能一直風光下去。
可他愛上了簡覓覓，想要強取豪奪。男主護妻心切，聯合了一些膽子大覬覦裴氏這塊大肥肉的勢力，才將裴硯之扳倒。
雖然之後裴硯之會愛上簡覓覓，但那是四年之後的事了。
簡尋尋記得很清楚，在她死之前，裴硯之都沒出場過。
別說四年，裴硯之能幫她擋個一年半載，就足夠了。
簡尋尋相信自己很快能夠改善現狀。
她想的沒錯，裴硯之這個名字一出來，簡覓覓和於靜薇都呆住了，甚至忘了阻攔她。
從簡家出來，簡尋尋才想起自己忘了留出租車司機的電話。
冬天黑得早，這一片特別難打車，附近又沒公交站。
簡尋尋猶豫一陣，給喬勁打了個電話：“有空嗎？請你吃飯。”
沒過多久，身邊就停下一輛熒光綠跑車。
喬勁戴著墨鏡，從車窗探出頭來，朝簡尋尋吹了聲口哨：“美女，上車。”
簡尋尋：“……”
她上車剛系好安全帶，喬勁就一腳油門飈了出去，得意道：“這是新到的限量款，國內不超過五臺……小爺帶你兜兜風。”
“就這騷包的顏色……”簡尋尋忍不住吐槽，“估計全球也不會超過五臺，小夥子審美挺特別。”
喬勁笑道：“你們這種乖乖女不懂……不對，你現在也不乖了。”
簡尋尋：“……”
“你這樣比以前漂亮多了。”喬勁輕咳一聲，盯著前方，“話說你為什麽突然想開了？”
簡尋尋笑道：“你都說是突然想開了，哪有那麽多為什麽？”
“行，不問了。”喬勁轉了個彎，“小爺帶你去嗨。”
簡尋尋：“……”
雖然上輩子22歲就死了，但好歹活了兩輩子，再面對同齡人，還是不免會覺得自己心態已經老了。
“嗨不動了。”簡尋尋搖搖頭，“找個餐廳，我請你吃飯。”
“就是吃飯。”喬勁說。
可是等他將車停下來，卻是在一家酒吧門口。
“你來酒吧吃飯？”簡尋尋無語。
“哪個年輕人晚上還正經吃飯？”喬勁將鑰匙丟給門童，“不做乖乖女，第一步從進酒吧開始。”
簡尋尋嘆了口氣：“……”
他還以為自己在這裏搞叛逆呢？
算了，確實欠了人情，管他是酒還是飯，反正請一頓完事。
“勁哥！”簡尋尋念頭剛轉完，就看到兩個差不多年齡的男生勾肩搭背迎上來，“喲，你又勾搭美女了？”
“什麽叫‘又’？會不會說話！”喬勁擡腳就踹人，那兩人急忙跑進酒吧。
簡尋尋認識這倆男生，她的高中同學，一個叫袁殷，一個叫吉果，喬勁兩個小跟班，並稱“二傻”。
“他倆我可不請。”簡尋尋捂緊自己的錢包。
“美女你不能這樣啊。”吉果還沒認出簡尋尋，賤兮兮地說，“雖說勁哥比較帥一點，但……”
“我請你你敢喝嗎？”簡尋尋瞥他一眼。
喬勁找了個卡座坐下來：“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她是誰？”
吉果認真一看，差點跪了：“簡尋尋？這真的是你？你怎麽變成這樣了？”
“我這樣怎麽了？”簡尋尋冷笑一聲，“你沒頭套可以揪了？”
她剛轉學來北城的時候，於靜薇嫌她短發不好看，給她買了假發。她那時候初來這燈紅酒綠的大城市，簡直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，內心惶恐不安，雖然對這個行為不能理解，卻還是戴了。結果沒兩天就被班上的男生給當眾揪下來，“二傻”組合當時也在旁邊起哄。
“不，不是我揪的。”高中畢業半年沒見，吉果感覺簡尋尋像變了個人，氣場大開，莫名有點害怕，“我只是，圍觀……”
“有這樣道歉的嗎？”喬勁瞪他一眼，“能不能有點誠意？”
“哦哦，明白。”剛好服務生送了酒過來，吉果端起一杯“咕咚咕咚”灌了下去，“對不起，我錯了。”
簡尋尋想攔沒來得及，一時哭笑不得：“用不著，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。”
其實她小時候沒少被村子裏的熊孩子欺負，但她一般當場就還回去了，打不過態度也要足夠兇，熊孩子全都欺軟怕硬，她反而成了孩子王。
所以相對那些欺負她的人，她更討厭壓抑她天性、被欺負了不準還擊還讓她從自己身上找問題的簡家人。
“尋尋，其實那事還真不是個意外。”袁殷大概是看喬勁對簡尋尋態度不一般，想討好她，兩年後才說出內情，“揪你頭套那個曹俊安，當時在追夏川香，夏川香是你姐……是簡覓覓閨蜜，你知道吧？曹俊安說，是夏川香告訴他，你頭發是假的。你想啊，夏川香怎麽知道？勁哥當時就分析，肯定是簡覓覓說的……哎喲。”
袁殷被喬勁打了一巴掌，不明所以，也不敢再說了。
簡尋尋點點頭：“我知道了，謝謝你。”
上輩子她確實沒懷疑過簡覓覓，重生一回，哪裏還能不明白？
不過跟她現在面對的危機比起來，這些事情真不值一提。
“你不喝酒？”喬勁看看簡尋尋面前的白水，“哪有來酒吧喝水的？我給你點一杯度數低的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簡尋尋攔住他，左右看看，轉移話題，“我記得你們以前好像不喜歡來這家酒吧？”
這家酒吧叫“紅燈”，名字聽著有點危險，生意卻很火爆。因為它旁邊是一家高檔會所，很多有錢人在那裏談生意。
所以來這家酒吧的人員混雜，多是社會人士，帶著目的來的。
因此這些還在上學的富二代一般不會過來，不好玩，也怕被家長逮到。
大學城附近有很多酒吧，喬勁他們上高中的時候就喜歡去大學城的酒吧。沒想到現在上了大學，反倒跑到這麽遠的紅燈來。
簡尋尋這個問題不知道怎麽就讓喬勁很高興，他點了支煙，看向袁殷：“問你呢，為什麽來？”
袁殷喝酒都沒臉紅，這會兒突然面紅耳赤，抓抓腦袋，一副難為情的模樣。
“瞅你這傻樣！”吉果嫌棄地看他一眼，獻寶似地湊到簡尋尋面前解釋，“因為他最近喜歡上一個女孩子，就在這裏工作。老實說，這家酒吧的酒水賣得老踏馬貴了，老子……你看，就那個，看見了嗎？紮馬尾那個！”
簡尋尋循著他的手指看過去，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，穿著短裙制服，正在送酒，一雙大長腿晃眼得很。
她背對著這邊，看不清臉，但看背影就知道至少是個氣質極好的女孩，難怪讓袁殷這麽著迷。
簡尋尋看袁殷看得目不轉睛，忽然想到一件事：“在這裏上班掙錢嗎？”
她上輩子有過一些打工經歷，但都不是很掙錢，畢竟那時候並不缺錢，做兼職是想為之後工作積累經驗，酬勞並不是她會優先考慮的因素。
“你很缺錢？”喬勁轉過頭來，皺眉道，“你需要工作我給你介紹，別來這種地方。”
簡尋尋倒也沒想過要來酒吧打工，就是了解一下。畢竟她現在處境也不是很樂觀，萬一哪天真有需要，也不是沒可能。
“我就隨口問問。”簡尋尋不想再欠喬勁人情，沒接他的茬。
“酒吧這種地方確實不適合你們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。”袁殷並不知道簡尋尋已經跟簡家鬧翻了，“在酒吧上班底薪很低的，主要靠酒水提成。酒水推銷得多，提成就很高，但推銷酒水也沒那麽容易。有些清吧環境不錯，客人也比較有素質，相對還好些。像‘紅燈’這種人魚混雜的，遇到流氓的概率也要大很多……”
簡尋尋楞了下才意識到他用錯了成語，剛要說話，就聽到一聲驚呼。
轉頭一看，發現竟是袁殷喜歡那姑娘。
她送完酒回去的時候，不知道怎麽和途中一桌客人起了沖突，身上被潑了酒。一個禿頭中年男人拿了張紙，看著像是在幫忙擦酒漬，其實臟手一直往姑娘身上敏感部位觸碰，光明正大占便宜。他同桌還有幾個人有意無意堵住路，姑娘想走都走不掉。其他人桌的客人伸長脖子看著，不僅沒人解圍，還不斷起哄。
“我草！”袁殷忍無可忍，杯子一摔，沖了過去。
喬勁拉了一下沒拉住，和吉果一起跟過去。
他們三個從小就打架鬥毆，經驗頗豐。尤其是喬勁，一看就受過專業訓練，身手利落，技巧滿分。那一桌中年油膩老男人雖然人數多，卻也不是他們的對手，很快被撂倒好幾個。
簡尋尋剛想叫他們見好就收，腦子裏就【叮】了一聲。
【恭喜宿主，眼淚收集成功，生命值+0.001】
簡尋尋：【……】
她仔細一看，是一個啤酒肚被喬勁迎面打了一拳，痛出生理性的眼淚。沒想到還能這樣撿漏，只是：【你還能再吝嗇一點嗎？不到一個小時也好意思播報？】
系統：【宿主你什麽都沒做，撿漏還嫌少？】
簡尋尋：【……】
也對，撿漏就別挑三揀四了。
就在這時候，一個人影朝她這邊撲了過來，簡尋尋一個閃身避開。
原來是被喬勁扔過來的，正是剛才動手動腳那禿頭，他趴在地上，掙紮著想爬起來，一只手就撐在簡尋尋腳邊。
想起剛才系統說她什麽都沒做的話，簡尋尋假裝沒站穩，退了一步，剛好踩在那只手上。
“啊……”
【叮】
【恭喜宿主，眼淚收集成功，生命值+0.01】
簡尋尋：“……”
好歹漲了十倍，也不錯。
她左右張望一番，想找找還有沒有撿漏的機會，卻看到又有四五個男人朝戰場走了過去。
後來這撥明顯是練家子，袁殷首當其沖，腹部中了一擊，直接彎腰站不穩，幸好喬勁就在他旁邊，及時扶了一手。
“快走！”簡尋尋趕緊扔了幾個酒杯過去稍微擋了擋。
好在喬勁也不是什麽固執的人，招呼一聲，架著袁殷往外沖。
那群人自然不肯罷休，追了出來。
旁邊大樓裏剛好出來一群人，簡尋尋直接帶頭沖進人群裏。
人一多，大家都被沖散了。
簡尋尋轉頭想看看那些人追上來沒，眼角餘光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往酒吧方向走，急忙一把拽住他的手腕：“找死嗎？還不快跑！”
混亂中，那人還掙了下，簡尋尋抓得更緊，氣道：“你給我安分點！”
那人就不再動了，任由她拉著跑。
簡尋尋跑過好幾個街口，實在累得不行了，看後面沒有追兵才停下來，一邊彎腰喘氣一邊教訓身邊的人：“你怎麽回事！真以為自己很能打嗎？”
一個稱得上熟悉的低沈嗓音從頭頂傳來：“倒也沒有。”
簡尋尋：！！！
她猛地擡頭，這才發現自己抓著的竟然是裴硯之！這人斯斯文文地戴著副銀框眼鏡，臉不紅氣不喘，正居高臨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。
而顏臻拎著件大衣跟在他們身後幾步遠，一臉糾結，似乎不知道該不該上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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